Chapter1

【attention:ooc有，部分电影情节重现，开篇仍旧又臭又长ORZ

 

 

1）

“你好？”

“Lana？不，我不知道什么Lana，我记得每个客人点了什么但我从不记他们的名字。”

“是的，昨天？”

“她喜欢吃什么？”

“呃……抱歉？你是说炸鱼？那是我们这儿的招牌菜，每天有上百位客人点这个……”

“对，炸鱼配芝士和青豆。她不喜欢吃青豆？”

“……昨天好像是有客人点了一份炸鱼不要青豆，不过她连芝士酱汁也没有要。”

 

黄昏正是这家餐厅最忙碌的时候，Zach挂掉这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又开始辗转于厨房和前台之间。

Zachary Quinto是这家小餐厅的老板，开始的时候因为资金不够所以没有雇太多的人帮忙，后来小餐厅渐渐有了起色，自己也嫌麻烦索性没有再招新的帮手，换做自己和几个服务员一起干些杂活，每天虽然是累了些，他也乐在其中。

 

又过了一段时间后客人稍微少了些，员工也大部分都下班了。这时小店里又来了一位客人。

 

“一米七左右……棕色发色……是个漂亮女孩，抱歉，纽约可不缺这样的女孩。”Zach摇摇头，抱歉地笑笑转头正欲忙其他的事，而显然他的这个眼睛蓝得让人挪不开眼的男士顾客有些不依不饶，他双手撑在吧台上，手指敲着桌面。

“嗯……她还喜欢喝苏打水……你真的没见过吗？”

那个男人，Zach知道他，他在晚上的时候来吃过几次炸鱼每次都会再要上一份冰淇淋，Zach一看到他的眼睛就想起来了。

“好吧……让我想想……个头高的棕色头发……苏打水……不要青豆……嗯，我见过她，就是昨晚。点了两份炸鱼两杯苏打水。”

那人的表情迟疑了一会，蓝眼睛有些疑惑。

“呃……两份？她很饿吗？”

“不，她是吃两客。我们的一份炸鱼量很大，一个人吃不了两客。那个女孩儿吃一份，她男朋友吃一份”

Zach发现他的蓝色眼睛瞬间凝固了光泽，他就知道事情不像他想得那么简单。

又是一对悲催的情侣。Zach想。

Zach目送着那个男人走出餐厅，心里感到有些抱歉。虽然这种事情就算在他的小小餐馆里也时常有发生，或许是因为他那双蓝眼睛的缘故，叫人不忍心再多说什么话。

 

 

2）

“有话不妨直接说，Lana。”

Chris站在刚刚进去的餐厅门口，在给他那劈腿的女友挂电话。

“嘿，别转移话题，告诉我，多久开始的，他是谁。”

“不，别，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Lana，Lana？”

“该死的！”他摔掉了自己的手机。

本来以一副质问的口气开始的对话对方却先挂了电话，Chris心里很不是滋味，尤其是在听到说那个抢走自己女友的男人是一个开着切诺基的大学教授之后。

 

3）

Chris再次走进餐厅，向Zach要了一杯柠檬水，付了钱。

他把一串钥匙按在吧台上，手插进裤兜里，有些不好意思地对Zach说：“抱歉，如果有人来找我，能把这串钥匙给他吗？”

“呃，当然没问题，不过我要怎么说？”

“就告诉她至少说清楚再分开也不迟……之类的。”Chris耸耸肩，笑得一脸疲惫，他揉揉自己的淡金色的头发，走出了餐厅。

Zach想说点什么，至少能够安慰安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Chris已经离开了。他想起Chris离开是落寞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至少能够追上去递根烟什么的。

管他呢。纽约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指不定哪天再遇上他时他身旁早已经有了另一个棕色头发的漂亮女孩儿。

再过一会儿就到了打烊的时间，餐厅里也已经没有什么客人了。Zach把腰上的围裙解下来，搭在水槽边打量起自己的小店来。

 

 

 

4）

Zach将今天最后一袋垃圾丢到门口的垃圾桶，然后回到小店里，打开一罐啤酒。还没将第一口黑啤吞下肚，小餐厅里迎来了今天的最后一位顾客。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Zach看了看墙上的钟。

是那个男人，蓝色的眼睛，淡金色的头发，让人舒心的微笑。

“嘿，呃，她有来过吗？拿钥匙之类的？”

“没，还没。”

Zach一面将盘子收进碗柜里一面回答他。

“真该死！”Chris暗暗咒骂了一句。

“嘿，伙计，”他叫住正在干活儿的Zach，“能给我支烟吗？”

Zach看着Chris，有些好奇。他们来到餐厅外，晚上的风很大，吹得Chris的鼻尖发红。他把衣领竖起来，拉紧。

他结果Zach递过来的香烟，借着火点燃。

“还抽得惯么？这是我自己卷的。”

“还不错，谢谢。顺便一提，Chris。”

“叫我Zach就好。”

Chris因为冷而不知不觉靠近了Zach，心中有了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而寒风中Zach觉得，Chris的这双蓝眼睛他可能一辈子也忘不了。

 

5）

Zach仍在回味那天夜里和Chris的初次认识。却没想到不久后的又一天，依旧是十一点，Chris又来到了餐厅的门口，撞见了出去倒垃圾的Zach。

“你好？”Zach惊讶的看着Chris。

“嘿……”

“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吗？”

“呃，我只是……想找人谈谈，结果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你这里……对，就是这样。”

他不好意思地挠头。

Zach微微一笑，“请进。”

 

 

 

6）

“Zach，你说，她会来拿钥匙么？”

Chris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尽管现在餐厅里一个人也没有），一只手撑着头。看得出来他喝了点酒。

“不知道……有好几年了，客人们把钥匙寄存在我这里，有时上午放的晚上拿走，而有时是几天。”

“那其他时候呢？大多数时候？”

“大多数时候，这些钥匙就会一直留在这个罐子里。”

“那你为什么不丢掉他们？”

“丢掉他们的话，”Zach拿起他先前开的一瓶啤酒喝了一口，“有些门就会永远地锁上了不是吗？事实上，这一点我没权利做主。”他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对，你说得对……”

Chris埋下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或许我只是在给自己找理由罢了。”

Zach看着Chris沮丧的样子，不知怎么的，自己心里也为他感到难过。

“嘿Chris，你饿了吗？”

“你这样一说好像是有那么一点……”

说完他笑笑，“所以……你这里还有些什么？”

“派和蛋糕，都是今天做的。虽然卖的很好，可是每天都会剩下一个蓝莓派和起司蛋糕。座椅我不得不把他们倒掉。”

“我要一份蓝莓派。”
“要加雪糕吗？”

“要，谢谢您老板先生。”

“不客气。”

 

 

7）

“所以Zach，能讲讲这些钥匙的故事吗？”

吃完东西后Chris坐在了吧台边，看着桌台上的那个大大的玻璃罐子。里面装满了各种的钥匙。

“你挑一串吧。”

他拿出了一串钥匙，上面挂着一个小猫的挂件。

“这串钥匙是一个高中女生的钥匙。他的父母都在俄罗斯工作，这串钥匙是她给她的朋友让她留在这儿的，方便他们去那个女孩儿家里去看望她。一开始还有一些学生，每周都会来这里取钥匙，然后成群结队地和那个女孩来这里吃饭。后来有一天，再也没有那些学生来这里拿过钥匙，后来经过打听才知道，女孩因为抑郁症自杀了。钥匙也就永远地留在了罐子里。”

 

“那这串呢？”Chris说着又拿起一串。

“这串钥匙是一对情侣的，不过和以往不同的是，男的是个军人，被派往伊拉克，这串钥匙是他的女朋友给他留在这的。要是他有一天战争结束了备份钥匙掉了，就到我这里来拿。他们常来我这里。是一对很幸福的情侣。”

“那后来呢？”

“这串钥匙也成了这里的永久住户。”

 

 

“那……这串呢？”

Chris拿起一把钥匙，上面没有任何的装饰品，只有一个铁环。

Zach注视着这把钥匙，叹了口气。

“这把钥匙是一个LA的小伙子的，他考上了纽约的大学，背弃自己的行囊，踌躇满志的来到这个陌生的大城市，立志以后要在华尔街闯出一片自己的天地。直到后来他爱上了一个喜欢四处游历的英国男孩。他为他放下了自己的梦想将自己所能给的一切都给了他，包括这串钥匙。那是他的小小公寓。后来男孩消失了，小伙子疯了一样地到处找他。知道一个月以后，小伙子收到了从西班牙寄回来的这串钥匙。小伙子才明白，自己的爱终究比不上男孩想独自周游世界的理想。最后，小伙子放弃了去西班牙的班机，回到了纽约城，在一个小角落里开了一间小餐室。并打算以此度过余生。”

Chris沉默了许久，缓缓开口。

“为什么不去找他呢？”

“小时候哥哥带我去公园玩，总对我说，如果走丢了，就站在原地不要动，他会回来，找到我，带我回家。”

“……这法子起效了吗？”

“嗯……至少目前没有。”Zach耸耸肩。

Chris注视着那把钥匙，看着Zach转身忙碌的样子，感觉像是有人朝他心脏打了一拳，不痛不痒，让Chris有些晃神。

Zach是个温柔的人，也很善解人意，他的声音温和有磁性，眼神总是柔软的，让人无法不信任他。

我要是喜欢男人的话，Zach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Chris出神地想。

“嘿，还需要雪糕吗？”

Zach突然转过身来问Chris，吓得Chris差点打翻了水。“不不，不用了，谢谢。”

 

 

今天的烟草味道也很正，纽约晚上没了呼呼的大风。

 

 

TBC